这时,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。
萱萱被推了出来。
她身上插满了管子,雪白的小脸上没一点血色。
医生摘下口罩叹了口气:「送来有些迟了,失血过多,恐怕有器官衰竭的可能,看能不能熬过这几天。」
视线逐渐变得模糊,我泪如雨下。
看着病床前昏迷的女儿,我拨打了律师的电话:
「喂,翟律师,我想要离婚……」
24小时候后,萱萱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。
我喜极而泣,又不敢去抱萱萱插满管子的身体,只是看着她又哭又笑。
「妈,妈,我没事……」
可谁知第二天,她又陷入了昏迷。
我的心又一下子被提到嗓子眼。
到了第三天,主治医生说:「孩子情况不太乐观,让该见的人都见一面吧。」
那一刻,我的世界崩塌。
从病房走出来之后,我跪跌在了地上,双手狠狠地攥着,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,可是,我却没有一丝感觉。
我拼命地捂着自己的嘴,痉挛、无助,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。
又过了两分钟,我拭去眼角的泪水,一个个给家里人打去电话。
很快,爸爸妈妈堂兄以及表弟都来到了医院。
傅铭是我们家资助的孤儿,家里早就没了人。
一大家子都围坐在萱萱的病床前,每个人的心底都充满着哀痛。
可是,只有一个人,始终没有出现。
作为萱萱的生父,傅铭,他一直没接通我的电话,甚至将我的手机号拉黑。
以前他烦透我的时候,也这样干过,过了一周之后才将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。
我虽然会气,但只觉得他幼稚。
现在他仍然这么做,我恨透了傅铭。
我拿起堂哥的电话拨了出去:「傅铭——」
可是刚说了一句话就被他打断:
「杨琳我知道是你,你别胡搅蛮缠了,我现在正给倩倩母女做检查,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吧。」
嘟嘟嘟的忙音从电话里传来。
最先开口的是我爸妈:
「他接电话了?怎么说?」
「傅铭怎么回事儿?都到这最后一刻了,他还不肯来见萱萱。」
「傅铭是怎么当你的老公?怎么当萱萱的爸爸?」